訪談時間:2019-4-25 上午9:00-11:00
訪談地點:戚詒讓教授家中
訪談人物:戚詒讓
訪談方式:面對面
訪談及實錄整理:高珊 朱妮
人物簡介:戚詒讓,男,漢族,中共黨員。1933年1月出生于上海,祖籍浙江省上虞縣。1956年畢業(yè)于南京大學物理系。1961年莫斯科鋼鐵學院固體物理專業(yè)碩士畢業(yè)。中國海洋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1978年任山東海洋學院水聲物理教研室主任。1983年至1987年任物理系系主任。多年從事光聲學方面的研究工作。先后擔任中國聲學學會檢測聲學光聲委員會委員、山東省聲學學會副理事長。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1987年起先后負責了 [水下激光激發(fā)聲場]、[強脈沖光聲信號在液體中傳播的研究]等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的研究工作。在核心期刊發(fā)表論文23篇,其中5篇被SCI收錄。
問:您出身于書香門第,父親曾在浙江大學、復旦大學任教,您的家庭對您的學習及成長有什么影響?您本科報考南京大學物理專業(yè)的初衷是什么?
答:我是1933年1月3日在上海出生的。我父親從斯坦福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yè)回國后在上海的大廈大學任教,之后又到了暨南大學任教。1937年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父親就隨著暨南大學內(nèi)遷到了福建建陽,我當時還小,只有4歲,在路上帶著不方便,父親就把我留在了祖父身邊。祖父的老家是上虞縣永和鎮(zhèn),早期修鐵路時要測量鐵路的路線,祖父是鐵路測量工程師,1945年以前我都是待在祖父身邊生活。1945年抗戰(zhàn)勝利后,父親回到了杭州,受浙江大學竺可楨校長邀請,父親就到了浙江大學任教,然后把我接到了杭州上學。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了,那時候我初中畢業(yè)上了高中。我的高中是浙江大學附中,1951年和惠蘭中學合并,改名為杭州市第二中學。
父親對我的影響是很大的。他在斯坦福大學研究的是莎士比亞,學習的是英國文學。父親曾翻譯過莎士比亞的作品,他古文功底比較好,將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翻譯成古文,這翻譯不是直譯而是意譯。在翻譯工作中父親的態(tài)度是很嚴謹?shù)?,有時十四行詩中的一句詩他都要反復考慮修改,既要達意,又要語言通順,他經(jīng)常說翻譯是第二次創(chuàng)作。雖然我學的不是外語,但做學問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真正做學問的人一定是很嚴肅的,前一段時期爆出了學術(shù)作假的事情,簡直是不可想象!父親在為人處世方面是很注意的,這也和祖父有關(guān)系,一代代傳下來的。祖父搞鐵路測量,當時還出版過一本書,這本書現(xiàn)在存放在國家的檔案館里,還在臺灣重印了。
1952年,我考到了南京大學物理系,我家里對子女的教養(yǎng)是非常民主的,考什么大學上什么專業(yè)完全由自己來定。我那時候一方面是受到祖父的影響,我從小待在祖父身邊,祖父是一位測量工程師,搞大地測量,數(shù)學好,所以我中學的時候?qū)?shù)學和物理比較感興趣;另一方面,二戰(zhàn)時期美國向日本的廣島和長崎投了兩顆原子彈,從宣傳上來看,原子彈的威力是很厲害的,原子彈核反應的思想最早是由愛因斯坦提出來的,當時在高中讀書的時候老師也對我們講過這段事情,思想方面我對愛因斯坦這些科學家有一種崇拜的態(tài)度,我學物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我在南京大學物理系學的是固體專業(yè),側(cè)重于金屬。
南京大學物理系是比較厲害的,老師講課都講得很好。給我們講課的老師都是學識淵博的,有程開甲老師,魏榮爵老師等。教學過程是很正規(guī)的,無論是邏輯推理還是黑板上的演算,都是一步一步,非常嚴謹。老師們大都是美國留學歸國的,程開甲老師是在英國留學的,是著名的物理學家Born的學生。程開甲老師給我們講固體物理,后調(diào)到北京,搞原子彈了,被授予 “八一勛章”,去年去世了,享年101歲。
問: 1956年您在南京大學物理系本科畢業(yè)后,沒有直接就業(yè),而是在北京外語學院留蘇部進修一年后,于1958年到莫斯科鋼鐵學院固體物理專業(yè)讀研究生。請談一下原因及相關(guān)背景。
蘇聯(lián)求學期間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是怎樣的?蘇聯(lián)的求學經(jīng)歷中哪些人或事對您的發(fā)展有深刻影響?
答:1956年從南京大學物理系畢業(yè)后,就我個人而言,畢業(yè)后我想繼續(xù)學習知識深造,正好當時教育部要選拔到蘇聯(lián)去學習的學生,誰被選中了就去。大部分被選拔的學生是高中畢業(yè)去讀大學,還有一部分是大學畢業(yè)去讀研究生,我是屬于后面一種情況。選撥要看學生的條件,一個是學習方面的,一個是思想政治方面的。解放初期對政治思想方面還是比較重視的。還要看家庭出身,我的家庭出身是沒有問題的,家人都是在學校教學的或是工程技術(shù)人員。另外要看身體條件。當時我們班上選了三個人參加考試,另外那兩個同學身體方面檢查出來不合格,所以我們班就我選上了。當時不是自己去選,是國家來選,不像現(xiàn)在可以自費出去,都是統(tǒng)一規(guī)定的,條件符合的,國家才會派你出去。在選中以前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等到系里面選中了我,才和我說不參加統(tǒng)一分配了,去參加留蘇的考試。我是很愿意的,那時在我的心目中蘇聯(lián)的科技是比較發(fā)達的,實際上也是這樣的。
7月份參加考試,8月份就接到通知到北京外國語學院留蘇預備部報道。到留蘇預備部進修了一年俄語,本來我應該是1957年下半年被派到莫斯科去學習,但1957年下半年去蘇聯(lián)留學的額度已經(jīng)滿了,所以晚了一年,一直到1958年9月份才去了蘇聯(lián)。因為我在南京大學學的是固體專業(yè),側(cè)重于金屬,所以那時候派我到莫斯科鋼鐵學院去學習固體專業(yè)。在派出前(1957年下半年到1958年上半年),我到了北京鋼鐵學院去進修金屬物理。
1958年暑假的時候到了莫斯科。在蘇聯(lián)生活比較穩(wěn)定,吃面包不要錢,每天都是把面包放在那里,你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其他方面生活也比較方便。留蘇過程中的生活、學習費用都是國家負責,連穿的衣服也是國家負責。國家會發(fā)留學經(jīng)費,每年發(fā)一次,我每年的經(jīng)費都是用不完的,就用來買書,買些專業(yè)相關(guān)的書,所以我回來的時候行李不多,帶了一大箱書,后來我把這些書捐到了咱學校圖書館了。
在蘇聯(lián)學習的那段時間,我把研究生的課程和論文都比較順利地完成了。在莫斯科鋼鐵學院學習了不到三年,那時候中蘇矛盾已經(jīng)公開化了,有一部分在蘇聯(lián)學習的學生把研究生論文做完之后就回國了,我就是屬于這樣的情況, 1961年上半年就回國了,總共去了不到三年。雖然中蘇矛盾已經(jīng)公開化了,但蘇聯(lián)的老百姓對中國人還是非常友好的,無論是在生活上、工作中還是學習過程中都主動地來幫助我們,比如說我做實驗的時候需要加工樣品,他們就主動幫忙解決加工樣品的問題,畢竟我們外國人來做不大方便。另外,在整個研究過程里,有一些根本不是莫斯科鋼鐵學院而是和莫斯科科學院做性質(zhì)相近研究工作的人也會主動地來幫忙,所以大部分蘇聯(lián)人民對中國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在那段時間里,我一方面學習,一方面也受到了蘇聯(lián)人民的影響。其中,對我影響較大的就是我的導師,他當時年紀已經(jīng)比較大了。在整個工作過程中他有著非常嚴謹?shù)目蒲袘B(tài)度,這個對我以后的工作是有比較大的影響的。我記得比較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我論文做完后要提交給導師,導師在看論文的過程中,當場把論文里的理論部分從頭到尾地演算了一遍,沒有錯誤他才收下。我回來后無論是在山大還是在海大,在開展研究工作時都要把理論部分反復地演算,實驗部分大家要從頭到尾一起來參加,所得到的數(shù)據(jù)與理論的解釋都沒有錯誤之后,才把論文定下來,這點受到我導師的影響是比較深的。
問:1975年您從山東大學調(diào)至中國海洋大學物理系任教。請您談一下初至海大時物理系的情況。
答:1961年上半年回國后,教育部就把我分配到了山東大學物理系。在那邊,一開始的時候科研與教學工作還進行的比較順利,但當時國家的經(jīng)濟狀況比較困難,我們要籌建一套測量系統(tǒng)經(jīng)費就很困難,花了三、四年剛剛把測量系統(tǒng)設備安裝好,結(jié)果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整個工作就停下了。一停就是十年,一直到了1975年,1975年以后才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的教學與科研。
1975年7月,我調(diào)到了山東海洋學院(今中國海洋大學)物理系,一開始主要承擔教學任務。那時候的學生是工農(nóng)兵學員, 1978年才恢復了高考,招收了第一屆高考考進來的學生。1978年那屆學生招生的時間是在1977年10月,開學上課是在1978年,那是一個春季班,春季進來的,以后慢慢地高考就恢復正常了。由于我剛從山東大學調(diào)到海洋學院來,所以除了教學工作以外,科研工作都要從頭來,重新探索科研方向,而且還要結(jié)合海洋學院的具體情況。在那段時間里,除了老的方向(水聲物理方向)外,其他的老師也是除了教學工作以外在探索新的研究方向。那個時候提倡科研與生產(chǎn)相結(jié)合,下到工廠里去看生產(chǎn)上面的問題,可以作為科研課題來解決。水聲物理教研室的部分同志也一起到923廠(山東東營,開采石油)去探索研究方向,這都是1980年以前的事情。當時國家沒有撥下什么科研經(jīng)費,也沒有自然科學基金,主要是給工廠解決問題,工廠給我們提供工作條件,但這是很有限的。這樣搞了一段時間以后,因為1978年正式高考進來的學生要上課了,沒有很多時間搞科研,文革把教育秩序打亂了,首先要恢復正常的教學工作。
現(xiàn)在物理系的規(guī)模比我們當時要大得多,學生人數(shù)也比我們那時候多得多。那時物理系總共招收的本科生是七十到九十人,其他系也差不多是這個規(guī)模。
問:我們了解到您于1978年至1987年擔任水聲教研室主任、物理系系主任,請談一下這一時間段在學科建設、師資培養(yǎng)、教學科研等方面的情況。
答:我剛到山東海洋學院物理系的時候,系里面沒有系主任等現(xiàn)在這套行政系統(tǒng),那時候叫革命委員會。1977年底 1978年初,學校任命楊有樊為系主任,楊有樊老先生那時候已經(jīng)60多歲了,孫秀林為黨總支書記。那段時間里我是在水聲物理教研室工作,除了教學工作外,先開展了原來的水聲物理方面的研究工作。
我擔任水聲物理教研室主任后,主要負責兩方面工作。教學方面主要是恢復原來的教學秩序,科研方面就是開辟新的方向。除了水聲物理方向以外,噪聲光聲都是在那個時候開展起來的,特別是光聲方面。一開始我是“抓”噪聲的,因為工業(yè)發(fā)展后,噪聲問題必然存在,所以這方面是很有發(fā)展?jié)摿Φ模貏e是噪聲的測量和治理。一方面組織老師開展噪聲測量與控制方面的研究工作,另一方面準備光聲方面的工作,這都是1983年以前的事。
1983年初,系主任楊先生不幸因病去世,學校安排我擔任物理系系主任。在這期間,秦啟仁負責教學工作,呂明達負責系里的科研工作管理。秦啟仁于1984年調(diào)到了教務處任處長,系里面教學工作由呂明達來負責,科研工作由邱永綏負責,我負責總的教學、科研及其他方面工作。系主任一屆任期是兩年, 1983年到1987年,我擔任了兩屆。擔任系主任期間,我的具體工作還是屬于水聲物理教研室。在系里一方面是抓普通物理、高等數(shù)學等基礎(chǔ)課程教學工作,要基本恢復到文革之前的水平;另一方面抓科研,水聲物理在水聲物理教研室是一個老方向,要組織開展起來,包青華老師是這一方向的主要負責人,也是開展水聲物理比較早的老師。另外是繼續(xù)開展噪聲和光聲方面的工作,這在1983年以前已經(jīng)開始了,噪聲也搞得比較好了,后來省里成立了聲學學會噪聲分會。那時水聲物理教研室噪聲方面的帶頭人是李江吉,光聲這方面還是由我來負責,主要開展液體的光聲研究,這個當時在國內(nèi)是開展比較早的。從我的科研方向看,初步開展光聲方向后,我就開始申請自然科學基金。 1987年第一個光聲方面的自然科學基金批下來了,正好我卸任系主任,后來系主任換成了于良。
我在物理系任系主任期間,一方面是恢復正常教學秩序,加強基礎(chǔ)理論方面的教學,這方面是系里比較重視的;另一方面是鼓勵老師開展科研工作。我認為作為一個大學來說,除了教學工作以外,必須要開展科研。科研工作能夠拓寬老師的視野,同時也可以培養(yǎng)他們思考問題和研究問題的能力,這樣對于培養(yǎng)學生來說是很有利的。當時在物理系,除了水聲物理、光聲、噪聲的工作以外,我也鼓勵他們開展海洋光學方面的工作,后來又開展遙感方面的研究。賀明霞老師側(cè)重于海洋遙感,劉智深老師側(cè)重于海洋光學研究,他們的工作也是在那段時間里逐漸地籌劃開展起來。
問:您主持了[水下激光激發(fā)聲場]、[強脈沖光聲信號在液體中傳播的研究]等多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請談一下您開展科研工作的情況。
答:1987年我卸任系主任以后,在從事教學工作以外,就是在搞光聲方面的科研工作。第一個基金項目[水下激光激發(fā)聲場]是1987年批下來的,我除了講課以外,就全身心地把精力投入到這個基金項目中。課題組共四個人,除了我,還有許龍江和張德勇老師,以及周如城老師,我們四個人共同承擔了基金項目。第一個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結(jié)題后,我們申請了第二個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強脈沖光聲信號在液體中傳播的研究]。每個基金項目的完成時間是三年到四年,到1995年,這兩個基金項目順利完成并通過了驗收。
1993年我已經(jīng)到退休年齡(60歲)了,但我的基金項目還沒結(jié)束,帶的研究生(任新敏,現(xiàn)電子系主任)也沒有畢業(yè)。另外, 1994年初我將去參加法國的一個國際會議。同年4月份,全國第四屆光聲會議將在海大召開。由于以上種種原因,我退休的時間延遲了一年,一直到1994年9月份才退休,實際上通知我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1994年11月份了。退休后,雖然帶的研究生已經(jīng)畢業(yè),但我的基金項目還在繼續(xù),我就返聘回系里工作,完成了第二個基金項目。完成這個項目之后,課題組提出還要繼續(xù)再申請基金,因為工作做得還不夠深入。因為我已經(jīng)退休了,基金項目就不能再以我的名義來申請,于是許龍江成為了基金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但基金申請書里的研究思路仍是我在負責,這個課題一做就到了2004年。2004年項目結(jié)束了,我們工作的成果也在期刊上發(fā)表了,這樣整個工作都結(jié)束了。
在課題研究過程中,人員方面,我退休后不招研究生了,許龍江老師還繼續(xù)招收這方面的研究生,所以課題組里面具體的工作基本上是由我、許龍江和張德勇三個老師再加上研究生于鴻楠完成的,在人員方面沒有很大的困難。工作條件方面,主要靠基金資助的經(jīng)費來支持,人力、物力方面基本可以滿足要求的。但那時自然科學基金的數(shù)額還是很少的,有時候只有幾萬塊錢,有些工作比如說要用到功率比較大的激光器時,經(jīng)費就不夠了,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和外單位合作。有一次我們就和南京大學的聲學所合作,用他們的儀器設備到他們那里去做實驗,好在我和許老師都是南京大學畢業(yè)的,所以聯(lián)系南京大學還是比較方便的。總的來說科研方面沒有遇到很大的困難。
問:1994年退休后,您于1995年至2005年被返聘回電子系工作,在桑榆之年仍奮斗在教學、科研一線,您的精神動力是什么?能談一下人生感悟及人生經(jīng)驗嗎?您對海大學子成長成才和年輕教師有什么建議?
答:當時返聘回電子系工作就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既然課題組里面的基金項目是由我為主申請的,基金申請書是我寫的,那么完成這個基金項目我要負主要責任,我要等到我們的項目結(jié)題,成果在刊物上正式發(fā)表之后才行。另外這個研究方向上還招收研究生,雖然我不是他的主要導師(我已退休,許龍江老師是主要導師),但這個研究生在整個科研工作中碰到了困難時我還是應該幫著一起解決。總的來說就是這個簡單的想法——要完成任務。
我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人生感悟,只有一點:所承擔的工作必須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地去完成。這就是剛才談到的我導師對我的影響。在我去蘇聯(lián)學習的時候,導師已經(jīng)60多歲了,但他每天都到學校來上班,凡是他指導的工作他都要親自一步一步地檢查,證明正確沒有錯誤后才給學生通過。受他的影響,我的想法就是:我既然承擔了基金項目的任務,就要把基金項目做好。里面的實驗數(shù)據(jù)一定要可靠,理論計算分析一定要沒有錯誤,這樣才拿出去,學術(shù)上的問題一定要很嚴肅。
去年,海大物理系系主任和信息學院的黨組織書記到我這里來看望我,當時我就和他們提到:作為物理系來說,既要重視物理學科的基礎(chǔ)研究工作,也要重視技術(shù)方面的開發(fā),要側(cè)重于技術(shù),側(cè)重于應用。每次到北京去我都要去看望我的大學老師程開甲,他對我講:學物理的人一定要多做些實際的工作,學點實際的知識,側(cè)重于實踐,不要單純搞理論。我認為物理系以后也應該一方面要加強基礎(chǔ)方面的教學研究,又要重視技術(shù)應用,好在現(xiàn)在光電技術(shù)還是有很大的發(fā)展前途的。光電技術(shù)和電子方面也是很有關(guān)系的,要結(jié)合起來研究,理論和實際相結(jié)合。
文章作者:高珊 朱妮
文章來源:檔案館